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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白月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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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白月光二】

【曾經的白月光二】

赫拉對他沒有一點反應,傑南尼的情緒跌至谷底。

在法老的營房外面,倍感煎熬的傑南尼徘徊在一條出行必經的砂石路邊沿上,希望得到單獨與赫拉交流的機會。

為了方便行事,在出發之前,九溪將頭發全部束了起來,穿上自己設計的大A字擺亞麻束腰長裙,以便在梅沙以中性形象和圖特摩斯形影不離。

自從到了梅沙,圖特摩斯忙的都顧不上跟九溪說話。

巡視過後,他們開會。會議結束,他看沙盤,琢磨攻打計劃;又看各個高級軍官們的管理文件,了解軍務,忙的不亦樂乎。九溪則在他們開完會後,過來給圖特摩斯倒點熱水,靜靜的陪著,不參與他們討論話題的延伸,也不發表自己的意見。

畢竟軍事這些,她並不擅長。

圖特摩斯剛坐在椅子上喝了幾口水,就有人來報,說步兵和騎兵的士兵們打了起來,希望陛下過去主持公道。漆黑的深眸掃了一眼九溪,清冽的聲音淡淡道:“想不想去看看凱姆特軍人的威力?”

打架鬥毆,看來是軍中枯燥訓練生活的一種樂趣,九溪起身,“好呀。”反正在營房裏閑著也是閑著。

他們前後腳剛邁出營房,等候多時的傑南尼便心下一橫,趁著陛下也在場,他上前躬身拜了一禮,“赫拉大人,我能和你單獨聊一會嗎?”

九溪頓覺頭大,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圖特摩斯,“今天的打架鬥毆,我恐怕是看不上了?”

上次西提婭跟她說了傑南尼後,她一直沒有和圖特摩斯坦白,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結果左右閃躲,還是避免不了迎頭而上的那一天。

圖特摩斯了然的微微頷首,九溪才點點頭,默然的隨傑南尼過去。

走了一會,到了一處往來人煙稀少的地方,傑南尼情緒激動,直直的轉過身來盯著九溪,“赫拉,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九溪一時間無話可說,赫拉的過去她真的不知道。

面對傑南尼的質問,她既不能說自己不是赫拉,也不能表現出對赫拉的過去一無所知,不然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思索一番,她決定從虛頭巴腦的意識形態方面下手,“傑南尼,人的一生會經歷許多事情。你還年輕,有大好的前程。要珍惜時光,不要被過去那些虛無的事情牽絆。”

傑南尼聽完九溪的話非常生氣,不置可否的緩步走向九溪,“你說的可真輕松。我們六年的感情,怎麽能說散就散了呢?”

“你冷靜點。”見他情緒激動,九溪慌忙擠出一番痛心疾首的表情,尷尬的安撫他,“你看…我這麽見異思遷水性楊花,根本不值得你留戀吶。”

確切的說,是她很幸運,一直生活在被人關愛中。

與圖特摩斯是初戀,雖然有些波折,但還沒到失戀的地步,所以她體會不到那種失去心頭摯愛錐心刺骨的痛。眼下為了安撫傑南尼,她只能胡亂編排說自己是個品行敗壞的女人了。

“我不信。”傑南尼激動的雙手發顫,捂住耳朵,一臉探究的望著九溪,“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是不是拉莫西斯總督逼你的?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

九溪慌忙擺擺手,“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天性就是個不守契約的壞女人。”她邊說邊眸光閃躲,“你是個好人,底比斯有大把相貌美艷舉止得體的貴族姑娘待字閨中,你要多去接觸接觸,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劃算吶。對於和陛下的婚約,陛下是天下女子都渴望結婚的男子,我也一樣,仰慕陛下已久。最主要的,是我本身就是個嫌貧愛富俗不可耐的女人。”

“你撒謊,赫拉,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你說啊,到底是什麽原因,你……”傑南尼眼眶泛紅,聲音微顫,“我和陛下從小一起長大,以前你見了陛下都是躲著,從未見過你對陛下像如今這般在意?”

哎,這個信息超出她所知道的範圍了。

不想再和傑南尼無休止的說下去,快速的想著推托之詞,九溪眸光一橫,“我已經懷了陛下的孩子。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了,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為了斷絕傑南尼僅存的幻想,她只能拿子虛烏有的事來做擋箭牌了。

果然,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傑南尼怔怔的後退幾步,眸光空洞,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你說的不是真的……”

“面對現實吧。”九溪為了回絕的徹底,繼續道:“實不相瞞,是我勾引了陛下,以孩子要挾陛下公布婚訊。難道要因為你,讓陛下取消婚約,讓我做一個被世人唾棄的棄婦嗎?”對不住了,她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失戀的人,“若幹年後,瑪特女神會為今天的一切作出公平的判決。願拉神保佑,我會祝福你的。”

九溪說的每句話都似一把鋒利的刀刃,毫無回旋餘地的割破他心中僅剩的幻想。陛下是他的主人,他們一路艱辛,並肩前行。

為了一個赫拉,他至於這樣逼迫陛下嗎?

艱難的搖了搖頭,傑南尼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憤然轉身,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木然的走在塵土飛揚的砂礫石路上。

再見了,赫拉。

再見了,我心目中的白月光。

如釋負重的吐了一口氣,九溪望著那道孤寂的背影,沖著純凈的空氣淡淡道:“對不起。人生是場孤獨的旅行,有些事情,註定要獨自承受。”

赫拉與傑南尼之間,若是沒有她這個無端闖入的外人,應該會沿著原有的軌跡一直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被黃沙掩埋。

木然的回到圖特摩斯的營房,九溪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傑南尼憤然離去的背影,心底感到十分愧疚。雖然她不是當事人,但拒絕別人的人,並不會比被拒絕的人感到好受,雖然他們之間並沒什麽。

所謂的主持公道,其實是兩個兵種的指揮官們互相不服。

趁著法老巡視期間,他們要一較高低分出個勝負,以彰顯他們平時的刻苦訓練和認真盡職。觀戰一場令人熱血沸騰的群體‘鬥毆’後,圖特摩斯發表陳詞激昂的意見,先是對掛彩的士兵們一番認可和安撫,後是鼓勵全軍再接再厲加強訓練,得到了一眾將士的歡呼和簇擁。

結束後,他回到營房。

見九溪已經回來,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他也沒有過問,只是一臉平靜的走到案幾旁,摘掉頭上的王巾,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

聞到來人的氣息,九溪回過神,瞥見圖特摩斯的眼角寫滿了我不高興的表情,便悻悻的走了過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水,“我是個罪人。是我打亂了你們的正常生活軌跡,我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赫拉的過去,與你無關。”圖特摩斯瞥了一眼九溪,算是安撫她。

在諸神庇佑相信來生的國度裏,這種事情對大眾來說並不奇怪,他們也能接受,甚至會認為是神在人間的化身。但對於別有用心的人來說,這可是大做文章的好機會。

“可我頂著的是赫拉的皮囊,終究要面對一些問題。”九溪有些後怕。傑南尼他們相愛六載,不知道他們的身影分別出現過底比斯的哪裏。若是很多人都知道他們的過去,她現在的存在,對圖特摩斯這個一代帝王來說就有些不公平了。

“我不知道赫拉的過去。以前她於我來說,只是一顆棋子。”圖特摩斯倒是十分平靜,“現在,你是喬九溪,以後也是,不必愧疚。”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他遇到了失魂落魄的傑南尼。

傑南尼是陪他一路成長的夥伴,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以至於他根本不知道赫拉這回事。若是知道,他會換種方式,達成目的。

九溪咬了咬唇,默認。

不管他知不知道,每個人心底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想說,她也不想知道。凡事總要有些遺憾。比如她無法以真實姓名和面貌盤踞在三千五百多年前的歷史洪流中,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機吧。

“剛才打架鬥毆的事,我沒趕上。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機會一覽軍姿?”九溪嘗試著轉移話題,赫拉的過去這個話題太過沈重,“還有出征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

“在這裏的每天都有機會看到刻苦訓練的將士們展露軍姿。”圖特摩斯拉過九溪的手,將她拽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十日後出征,我們的婚期若是因為平亂而推遲,希望你不會生氣。”

“不會的,好男兒就該齊家治國平天下,我會等你的。”九溪不自覺的鉆入圖特摩斯的懷裏,“如果我想你了,可不可以去找你?”

圖特摩斯點點頭,“聽說……”漆黑的眸中劃過一絲笑意,他在九溪耳畔呼出一口熱氣,“你已經有孕在身了?”

“這可是,沒有的事啊。我若不這樣說,傑南尼怎麽能死心呢?”九溪慌忙辯解,“懷孕這事,那可是要緣分的,哪能說來就來呢。”

“這麽說,我得好好努力了……”

米坦尼王國地處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西北部,靠近地中海,北臨安納托利亞高原。氣候為大陸性亞熱帶半幹旱型氣候,北部和東北部山區為地中海型氣候,季節只有冬夏兩季。他們的統治中心位於幼發拉底河以東,常年明裏暗裏與敘利亞軍閥勾結,由於靠近水源,也擅長水戰,國力僅次於凱姆特。

此次想要達到威懾作用,就要打到米坦尼境內。

讓他們畏懼埃及軍隊的威力,才能一舉斷掉他們與敘利亞軍閥的勾當,打擊他們殘存的聯手念頭,繼而將上次巡視所發現凱姆特缺乏的物資,一並下發清單收入囊中。

番邦小國們的兩面三刀,陽奉陰違,這是他最討厭的。

而他們之間的勾結,不管是真是假,也正好讓他名正言順的發動戰爭,進行大規模的財富積累。

根據搜集到的所有情報,圖特摩斯和亞姆納奇,斯圖雅以及亞胡提這幾位高級軍官對雙方交戰的地勢和形勢進行一番分析判斷,就可能要用到的戰備物資做了進一步的完善和補充後,會議結束。

這一次,他們的海軍陸軍將聯合作戰。

回到底比斯沒幾天,出征的日子轉眼而至。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一番規模宏大的祈福儀式後,圖特摩斯率領大軍浩浩蕩蕩沿著尼羅河北下,直抵米吉多軍事基地。

身居伊西斯神廟的西提婭聽說陛下出征米坦尼,赫拉沒有隨軍,頓覺機會來臨。唯一的遺憾,是傑南尼隨軍出征了。

趁著陛下不在底比斯,她要好好的利用家族勢力搞點事情出來。

雖然一直沒有與陛下同行外出的機會,但她有的是耐心和時間來好好挖出赫拉品行不端的往事,繼而發酵,打她個措手不及狼狽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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